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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的时候,我们新桥就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:“珍坂黍粿韧,云墩断火焝”这里所说的黍粿,就是远近闻名的孝粿。它色泽青绿,油光闪闪,给人一见,必有先尝为快之感。每逢二月十五,珍坂人就用它招待来自四面八方的亲友。
孝粿是由孝草、糯籼米和香葱油舂捣揉搓制成的。孝草,学名鼠曲草,俗称佛耳草、清明菜、绒毛菜。全身密被白色绒毛,开黄色小花,灿烂艳丽。它性平,味微甘。有祛痰止喘平咳祛风湿之功效。可以治疗老人的常见病,使老人健康长寿,新桥人便叫它孝草。孝粿也因此得名。吃了孝粿,要懂得孝敬老人,尊重长辈。
每年冬末春初,田野刚有了一点绿色。珍坂的婆姨姊妹们便邀三呼五,挎着竹篮,拎着蛇皮袋,在田边、地头、山脚、荒坪里寻摘孝草了。此时的孝草极嫩,利用率很高。孝草的个头小,最高的不会超过20cm。常规下一人一天若能採二三十斤,就很不错了。仅此足以证明孝粿之珍。
孝草採回后,择洗干净,用碱水焯透,挤干,放在石臼里舂捣(方言称为巴)备用。糯米和籼米按比例洗净浸透,蒸熟后倒入石臼,趁热巴成细腻粿团。然后放入用香葱油炒好的孝草泥,混合粿团一起巴均匀,盛放在大竹匾中。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围在竹匾旁,以山茶油当润滑剂,就可揉制孝粿了。此时的孝粿最好吃,油光晶靚,略有余温,软绵适口,回味无穷。古言“舂臼糍簸箕粿”正是如此感觉。
孝粿大致分成三种,一是自然味,微咸,揉成圆饼状。而是甜的,馅料以乌糖、花生米、黑芝麻为主。三是咸馅的,馅料以香菇、墨鱼干、笋叶干、五花肉等炒制而成。包馅的孝粿,可以做成各种花样,诱人极了。
由于孝粿好吃有药效有美名,又是极天然的食品,现在已经不是珍坂二月半的专利了。新桥的人们无论做啥好事,都要巴一臼孝粿来招待客人。他们把春天採摘的孝草制成草泥,放在冰箱里速冻,待有贵客来临,便可以此美食来体现主人的盛情了。而宾主围在竹匾边揉制孝粿,更是其乐融融。
孝草极具时间性,一般到了农历四五月便老了,不能食用。除了把孝草泥冰冻备用外,其他时节用艾草(方言大孝、臭普孝),芥菜和薱叶,也可做成孝粿。其风味虽不如孝草,但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这真是
鼠曲草儿周身绒,
初春採摘田野中。
嫩叶焯透石臼捣,
油糯拌匀果巴舂。
揉圆晶莹如翠玉,
细包浑厚引馋虫。
平喘祛风有药效,
吃出美德孝意浓。